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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写公号而约架的那点儿事儿……

肉做的铁 秦兽 2021-05-14

“老实人”

加我



1.

不怕你们嘲笑,我经常吹嘘自己是老实人,当然我不是,但也不能说完全不是:我认真工作、诚恳待友、谦逊低调、友善温和、坚韧隐忍,除了喝点儿酒,没有不良嗜好……但是你别因为我老实而欺负我——我老实不代表我懦弱。


前天文中提到自己写文几年来受到的威胁,有刚入行的同行希望能谈谈,以做前车之鉴,也有读者质疑我所说的有人要用刀捅我几个洞那件事儿的可信度,认为单纯网络对骂不至于闹到要以命相拼的程度,我想说的是,这是真的,是我自己的亲身经历,刚刚过去不到两年,而且随时还有可能发生。


还有更多的人是想看看当时的热闹,我答应的并不痛快,因为那些事至今依然对我有压力,也是我心理阴影的一部分,所以昨天没写那事儿,而是写了印度疫情,但写出来后,在今天一整天的回复留言过程中又受到很多辱骂和威胁,让我挺沮丧。


刚才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忽然觉得自己很孤单,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我写了三年了,还是在挨骂,还是不断被威胁,我那些苦口婆心的论据和暴力十足的回击,似乎都无法在这厚厚的雾霭大幕上留下任何痕迹。


写号三年,最大的感受是讲道理是没用的。


写号第一年,有人来骂,我都不敢回嘴,陪着笑脸跟人家解释,看看是不是哪里自己没讲清楚,那时候的关注量也就几千人,也没开打赏,就是诚心想说点儿有诚意的话,但几个月下来,发现完全没用,而且即使到今天为止,也发现跟人讲道理简直就是最大的傻逼行为——当你要去跟人讲道理的时候,其实你已经处于弱势了。


我们被交警拦住,只能讲道理,大车司机被罚款,只能讲道理,企业被税务局处罚,只能讲道理——因为这些单位手里有合法伤害权,而被处罚者什么都没有,你不讲道理怎么办?


那些来骂我的人,他们的“合法伤害权”就是:不讲理。


当我一次次地试图用规则和道理跟他人沟通的时候,对方用一次次的语言暴力打我的脸,我压住火气对自己说:我不气,我要用真诚、友善和理性打动他……然后继续跟他讲道理,告诉他我的数据从哪里来的,论据是怎么推导的,再然后对方就开始问候我老母,并要看看我的身体能支撑住“几刀一个洞”,如下:



截图中的字是:你爷爷就是一中国最底层老百姓,你是公知,试试报复老子来,老子确实想看看你是不是铁的,几刀一个洞?


截图中的字是——武汉鸭脖王:你的地址应该很好查,老子查到就去剥了你,你信不?


我的回复:老子给你私信:wsqs177,你不来你不是你妈养的!老子给你报销火车硬卧!


有没有压力?肯定有啊,谁知道网络后面是什么人?我不怕你明着约架,就怕你暗中阴我,中国历来不缺弱者抽刀向更弱者的例子,我咋能不紧张?


口气嚣张到这地步,又是刀子又是老子,是可忍孰不可忍?高僧都说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那就开整吧,结果我发现:当我让他在刀子和棒子之间做选择之后,他立马怂得一逼---这种贱货除了跟自己同阶层的人抖威风,只要遇到权力和暴力,立马秒变没骨头的蛆。


嘴巴爱国越厉害的人,实际行动越怂逼——除了口水,他不肯为国家付出任何东西


其实我多想做个安静又讲理的美男子啊?!却成长为手持狼牙棒的恶魔。

 

我不得不承认:多数时候,在人性之恶面前,规则和秩序简直脆弱不堪,比如下面这个例子。


曾有一个叫“孙炎炎”的读者留言说:


你这个汉奸,能承认自己是汉奸,说明你还有几分血性,我也是山东人,我的手机号是13319305931,我现在要过去找你决一死战,一对一,不玩花招,你要是还算个男人就公开我的留言,接受网友的监督……云云

 

以上留言是我凭记忆默写的,因为他把自己的留言删了。

 

我给他入选精选,点亮上墙,算我接受监督的证据,然后根据他留下的号码打过去,他挂了,我用手机号码搜他微信,一下就加上了(他是做中介的,没设置验证),加上微信后给他发视频,见到一个面色红润的中年男人躺在床上(事后我分析他是没睡醒,迷迷瞪瞪可能以为是业务电话就接了,他是唯一一个跟我约架后接我视频的人),我跟他说:


我给你报销硬卧车票,你来。


他挂断了,然后发微信说语音听不清,让我打字,以下是我俩的聊天记录。

  


 

我看他撤回一条信息,瞬间怒了,因为根据我的经验,但凡男人之间说这种事儿还要琢磨再三甚至撤回的,那就是心里在打小九九,我遏制不住怒火,破口大骂,准备连骂带羞辱,激将他必须赴约,结果发现他已经把我拉黑,不由更怒,于是去留言区找他的留言,给他附加一条回复,但我回复后他删除了自己的留言,这样一来大家就看不到我们之间的对话了,但即使他删了自己的留言,也能看到删除痕迹,并且我的留言不会一起消失,如下。

 

 

我曾经在红谷滩捣腾二手车,南昌地界也算有几个朋友,闲了后得找找这位民族英雄。

 

公号写作以来,除了周某平,我从未主动约过架,因为我知道这是违法的(牛逼如李小龙,在港警面前也只能接受罚款),从来都是别人要取我“项上狗头”,或者给我三刀六洞,我一一认真应承,认真备战,但从无人肯接我视频或加我微信,今儿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肯接视频又口气强硬如爷们儿的人,我很珍惜,没想到又是同样的结局。

 

我出生在武术世家,四个舅舅一个老兵、一个特种兵、一个侦察兵,父亲年轻的时候拿起一把实木椅子能把四条椅子腿儿砸进农村的土墙里,总之一门多是好勇斗狠之人,但到了我这里就不准练武了,可是少年那颗勇敢的心岂能被压制住?我不仅继承了好勇斗狠的性格,而且因为从少年时代起就醉心于武士道,更培养了好勇轻死的信念。

 

我以前说过,我不是不怕死,而是和死相比,更怕残废地活着,加上长期受这些鸟气,早就憋了一肚子怒火,有人来约架,正中下怀。

 

我不是没考虑过家人和亲友,但只要我决定赴约,就不计后果,从这个角度说,我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人---小半辈子活在自己的脾气里。

 

虽然也拿过一些搏击的小奖,但我不是胡来的人,更深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所以从不敢狂妄,而且我知道个人是无力和政府对抗的----别看你们现在约架吵得欢,只要真动手,派出所立马出手,该罚该关绝不手软,不信你的武功能防弹!所以,我每次约架,至少做了两种准备:1、被对方打死;2、进局子。因为我是没钱缴纳罚款的。

 

我本是低调隐忍的性格,但自从泡网、泡群开始,到写公号为止,被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和谩骂屡屡挑衅,终于把我变成了一个一点就爆的暴药丸。

 

即使如此,我也不主动找事儿,只是随时做好自卫反击的准备,无论知识储备还是武力值,我都有一点点自信,我每次接到死亡威胁都认真对待,从我看到对方约我决斗那一刻起,我就打算跟他生死与共了。

 

2.

 

我的教官曾告诉我:当你手里有一把刀的时候,你要让对方相信你会使用它,这才有威慑力,我问教官:我怎样让对方相信?教官的回答令我记忆深刻,他说:戳死他!

 

当时我受到的训练不是街头斗殴,是正规的科目训练,所以就算戳死对方也不用负法律责任,但现在不行了,戳死人是要枪毙的,而以我狂暴的性格和低劣的武功,用力过猛几乎是必然的,所以我走向社会后基本不带刀,跑长途也只带把半米长的小钢斧(不砍脑袋)、塑钢鞭或塑钢(or实木)棒球棍(金属的不好使,塑钢、木头的减震效果好),日常市区最多带甩棍或手锥,甩棍只在管闲事的时候用过一次,严格奉行不击打肩部以上的规则(那次只打断了对方胳膊,而且只是裂缝,未造成开放性骨折,然后我和对方都吃官司了)


身边朋友也多为热心的好事之徒,闻听约架,个个摩拳擦掌,尤其热心的网友很多,上次约架,欧阳乾和他那位芭提雅泰拳金腰带得主的朋友都拔刀相助,还有很多网友要带着家伙什来赶场子,我说他们:空手来看热闹就行,带家伙什你连火车都上不了!结果对方说:我开车过去行不?还有的要带拳击队的小兄弟来实战观摩,还有的直接打钱给我,说他身体不行,不能替我出场,让我请高手代阵……热闹之际也令我很是感动,因为这些人我都未曾谋面。

 

他们为什么这么帮我?除了男儿的侠义情怀,还有位读友说了一句话也许可以从中借鉴点儿什么:“天下苦周(X平)久矣!”

 

(在周某的粉丝心里,他可能是神一样的存在,或者说至少也是执掌真理的大贤,这是事实。)

 

包括这次被孙某约架,也有好多朋友帮我,孙某的办公地点被人肉出来,电话被打爆只好关机,古风一怒之下搞了个“呼死你”,说:我让你丫的这辈子都别开机!蛋蛋把自己的地址发给对方要求先替我“把把关”,阿剑更是提出动用他上饶的退伍战友直接找上门……


我全部劝阻了他们:我的事,不能让朋友们替我担风险,如果对方不讲武德,那我当然会拜托朋友们帮我,但对方都怂了,咱们就放过他——谁家都要过日子,只要别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我也不想做一个仗着有几个朋友就横着走的人。


生命里所有的时刻,我都愿意做一只在泥水里打滚儿的小狗儿,而不是宝相庄严的判官。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是我在想:我们的社会,何以分裂至此?


我也常反思自己是不是走得太极端了,还是因为自己生活不如意而迁怒于社会和政府?思考之后我觉得不是,因为我现在对自己的生活状态挺满意,虽然没存款,可是我有健康的身体,我还能挣钱,还能骑摩托、喝啤酒……

 

我好静又沉默寡言,骑着摩托千里走单骑,孤身一人走无人区,一个人在方圆几十里无人的地方一住就是两年多……似乎是很孤僻的一个人,但我不是反社会人格,我热爱生活,我关心陌生人的疾苦,我曾挣过一些小钱,足够我挥霍,后来破产了,去摆地摊儿,开黑出租,卖炒面……这段经历对我而言至关重要,我以前也体会过苦难的日子,那时我是志愿者,参与过汶川救援,也曾跑了很多地方帮助穷苦的人,我也曾为他们的苦难流下眼泪……但那种痛苦,以及他们凄惨而绝望的表情,随着我离开那个地方就逐渐开始淡化,乃至遗忘。

 

但当我亲自经历这样的日子之后,在长达约一年的时间里吃尽白眼,被各种人呼来唤去,被无数双粗暴的皮靴踹翻我的摊子之后,我真正体会了作一个底层人的痛苦和辛酸,以及压得人喘不上气的无奈,看着卖烤地瓜的年轻人被踹翻炉子后,眼睛里那种看不到明天的绝望,看到被夺走菜篮子的老人不哭不闹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而麻木,似乎拿走的不是他的东西……

 

我什么也做不了,也帮不到他们,我是个无能的懦夫,我所能做的就是扶起他们,我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想说,因为我知道没用,屁用没有。

 

就这样过了很久,我又回到办公室开始了和开发商打交道的日子,不再担心被踢摊子,不再忍受街头的寒风,但我的心似乎还留在天桥下,还留在城中村,于是我经常回去,经常去看那些曾经一起被踢被打的同行,然后他们又逐渐离开这个村子,或者离开这个城市,尤其疫情之后,我常去的很多小店已经不再开门,开门的也有很多贴上了“转让”……我知道他们正在被这个城市淘汰,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淘汰,于是心生恐惧,抓紧机会挣钱,用自由和健康换取微不足道的一点点钱,希望自己老了不要流落街头……

 

虽然不再淋雨,不再受冻,但我从此观察世界的角度不一样了,我从雨水和寒风里期待明天的太阳,我从城中村里瞭望世界,我能一边吃着6块钱的午餐一边用英语和朋友交流,老板诧异地看着我说:会英语的人咋还吃地摊儿呢?我说:会英语算个锤子,搞原子弹的祖师爷都街头讨饭呢!(叶企孙)

 

我没啥水平,也没啥视野和见地,有很多想法不好意思跟身边人说,也没人有耐心听我叽叽歪歪,而且因为在朋友之间散播“负能量”而屡屡被嫌弃,被踢出群(最严重的一次我退出了快20年的老友群),于是我开始写公号,把自己看到的和想到的写出来,再然后我幸运地遇到了支持我的你们。

 

这个过程中遇到的责难和辱骂非常多,我又是性格激烈的人,绝不肯妥协,所以屡屡被举报,加上文章的小众性,传播阻力很大,写得非常艰难,曾有同行受不了谩骂威胁和种种非难,放弃不写了,后来给我留言说:


我们这类写手,写公号最大的阻力不是来自官方,而是看你能不能扛得住来自读者的语言暴力和各种政治大帽子。


他说得对----如果不是你们的支持和平台的宽容,还有我自己的轴,我是支撑不到到今天的。

 

最近,尤其疫情和中美争端以来,明显感觉到来自读者的压力越来越大,撕裂越来越重,疫情开始至今,受到的死亡威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我知道他们多数时候都是装逼吹逼,但无疑会给人造成压力,同时也让我一次又一次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无用功?让我一次又一次地对认知的黑洞感到恐惧----我看的那些书,从柏拉图到莎士比亚,学的那些知识,从天文地理到金融政治,掌握的多种信息资料,以及我还算及格的语言叙述能力,再加上我受过的良好教育,竟然无法跟一个成年人说通“先看完文章再留言”这种连小学生都懂的常识。

 

“你是汉奸!”

“凭啥骂我汉奸?”

“因为你挺FF汉奸老妖婆!”

“FF做啥了就是汉奸?”

“大家都说她是汉奸!”

“她到底做了啥汉奸事?”

“她写了汉奸日记!”

“你看了吗?”

“没看!”

“那你咋知道是汉奸日记?”

“大家都这么说!”

“建议你去看看再发表意见。”

“汉奸就是汉奸,看不看都是汉奸!”

…………

以上句式是我最近常遇到的,还有更多的人,拿着几十年前的教导来套今天的现实世界,如下图。

 


还有的人,故意说一些敏感的话,然后激将我放出他的留言,好让我的评论区被关闭,等等等等……微信就是一个江湖,现实生活中你能见识到的人性微信里你全能见识到,现实生活里见识不到的,因为隔着网络,人性之恶往往更加可以不加掩饰、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你眼前。

 


因为是公开写作,我早就做好了挨批挨骂的准备,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骂我的家人?能不能看完我的文章再批评?读者是人,作者也是人,凭什么我就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骂?老子又不是一滩没脾气的烂泥,事实上老子就是吃饭都用恶魔叉子的混世魔王!

 

再给你看看老子曾经的玩具。

 

你骂我,我就用语言的大棒子让你爽个够。

 



结语:

 

草根和蒿草,实在没有互相憎恨的理由,一个长治久安、幸福和谐的社会,不可能由一群相互算计、相互仇恨的人建成。


支持我的,给我点个“在看”,我爱你们,爱那些不骂我的人、有不同意见好好说话的人,晚安,不,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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