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醒脑静”被曝给医生回扣!北京杀医者姐姐披露行凶动机……

渭河边上 2020-08-17
12月28日下午5时许,在位于朝阳区定福庄南里的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北二外”)家属楼,《中国新闻周刊》记者在孙文斌的姐姐孙英(文中孙英为化名)家中对其进行了采访。

60岁左右的孙英称,她家共有兄弟姐妹五个,她排行老四,而55岁的孙文斌在家中年龄最小。孙父已在早先几年去世,其母魏某今年95岁。孙家是从京郊梆子井村一带经农转非而进入城市的。孙家大哥退休前在乡镇私企上班,大嫂原是“北二外”的职工。孙英自己也已退休,她现在所住的房子是原为“北二外”职工的公公留下的。


对于网传的“犯罪嫌疑人孙文斌的大哥叫孙文山,承包‘北二外’的大学食堂,是黑社会狠角色”一说,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28日下午通过官方微博发布声明称,该校餐饮中心并无“承包大学食堂”的孙文山一人。


据孙英介绍,孙文斌早年曾在“北二外”做过印刷排字工人,后辞职,并做过养牛、养猪等,但都赔本,后来离了婚。目前无业的孙文斌自己在外租房子住。曾与孙文斌在“北二外”共事过的一位学校员工称,孙文斌平时“不太爱说话,也不惹事”。


孙英说,12月4日一早,她和孙文斌将本来与其大哥、大嫂一起居住的母亲魏某护送到民航总医院急诊科,目的是“想给老人输点营养液”。当天值班的大夫正是后来遇害的杨文副主任医师。


孙英称,在来到民航总医院之前一段时间,魏某曾因“有些喘”,在朝阳区小庄医院(北京市朝阳区第二医院)住院,出院时身体各项指标检查合格。而在民航总医院急诊科输液后,本想离院的魏某因状况不佳而在该科继续治疗,身体情况却越发糟糕,出现了高烧不退、昏迷等情况。


而关于魏某的病情,医疗行业新媒体“医学界”在报道中引用了民航总医院急诊科一位医生的描述:“患者95岁老年女性,脑梗塞后遗症,长期卧床鼻饲营养,生活质量不高。12月4号杨文医生首诊的,病人来时呕吐、纳差、意识不清,家属签字拒绝一切检查,仅要求输点液,但是输液后病情无改善好转,几个家属就认定是杨文医生输液给输坏了。”


孙英说,他们和医院的另一矛盾在于能否将母亲从急诊科转向住院治疗,但得到的回应是医院没床位。她说,在急诊治疗下去意味着无法使用医保而需要自费,但家里的经济情况不好。据孙英介绍,随着母亲病情每况愈下,医疗费用不断增加,让孙文斌不满,他总是唠叨,“想住院又不让咱们进,医院就想置咱们于死地,让咱们把钱都花在这儿,倾家荡产”。


事发当天凌晨,魏某再次出现“喘得很厉害”的情况,其他医生给开了药,但不见好转。当晚,孙英和孙文斌轮流陪护,孙文斌负责后半夜,此时正值杨文当班,最终发生了杨文被杀害的悲剧。


网上流出的一段监控视频(截图),记录了杨文医生被孙文斌残忍杀害的情形。


孙英称,事发前孙文斌没有透出要杀害杨文的迹象。至于刀是从哪里来的,孙英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而“医学界”在报道中引用杨文同事的话说,孙家“不停的吵闹、辱骂、威胁”,“他们就在抢救室天天跟我们干架,小儿子尤其极端和情绪化,总说(如果)老太太死了,我们谁都别想活。”


涉嫌杀医的孙文斌的姐姐孙英在接受采访时称,母亲魏某因为不想吃饭来到民航总医院要求“输点营养液”,在输完液后身体情况变差。

但民航总医院一名医生表示,患者来到医院后,经过体征检查发现,身体情况不好,意识不清醒,叫答不响应,但患者拒绝做进一步检查。之后,当值的杨文医生给其对症开了营养液和醒脑静(中成药注射液)并告知了患者。但孙英称,医生在开醒脑静时并没有告知。此后,魏某身体越发变差,昏迷不醒。孙英和孙文斌认为魏某就是输醒脑静输坏的。

中成药注射液的副作用在近年来备受关注。2015年3月,原食品药品监管总局发布通知,称“根据药品不良反应评估结果,为控制临床用药风险,保障公众用药安全,经研究,决定对醒脑静注射液说明书增加警示语,并对【不良反应】、【禁忌】和【注意事项】项进行修订。”[8]

这些质疑无碍醒脑静注射液大卖,但并不是每家都赚得盆满钵满。

生产醒脑静的三个厂商里,济民可信的市场份额以惊人速度扩张,市场份额从2016年的67.90%,增至2018年的85.38%,日益挤占对手地盘。

其秘密可能在于其管理和销售模式。为了推销醒脑静,济民可信使用了最经典的“利益捆绑”模式。

洞悉人性的济民可信,据传有自己的一套营销方法论:详细分析药品从药厂到患者手中的所有链条,并给每个环节的利益都高于行业平均水平。具体说来,即“关键环节高于行业平均利益分配比例,普通环节不低于行业平均利益分配比例”。[3]

医药媒体“谷丰观点”认为[4],济民可信之所以成长迅速,在于其令多数药企望尘莫及的分级承包制度,而其销售队伍“江西帮”也是法宝之一,他们“敢拼、敢干,有投入意识,自己把自己当做老板”。

什么利益分配,说白了都是钱。

济民可信不是上市公司,没有公开数据可供佐证。但占据醒脑静市场份额第二的A股上市公司大理药业是个很好的例子:2019年上半年,其营业收入同比下降20.74%,约为1.6亿元,而销售费用则达到1亿元,占总营收的62.99%。


数据来源:大理药业2019年上半年报[5]

重销售,轻研发”成为大理药业的常态。其2019年半年报显示,大理药业2019年上半年研发费用143.29万元,仅占总营收的0.89%,研发人员数量为7人,约占全体员工的2%。

尽管大理药业在销售业务上如此拼命,依然被济民可信打得招架不住,三年间市场份额萎缩一半。到2018年,济民可信旗下山禾药业,几乎打下了中国近九成醒脑静的市场份额。


数据来源:大理药业2019年半年报[5]

怎么拼销售?不择手段地拉拢客户——比如医院和医生,和他们成为利益共同体。

一个表现是,医生愿给患者多开、久开醒脑静。2006年的一项针对北京市医疗保险神经科住院患者的研究[6],统计了440例临床应用醒脑静的患者,其中醒脑静的治疗周期通常为2周,但也有长达276天的严重不合理用药。统计中,59.8%病例超过了说明书的常规用量,22%的患者应用醒脑静注射液不符合说明书规定的适应证。

更直接的,则是“醒脑静”曾被爆料直接给医生回扣。2011年6月,温州论坛“703804”网帖称,温州几家医院上百名医生因醒脑静注射液(10毫升规格)收受回扣,回扣比例高达20%。


尽管所有涉事医生均否认拿回扣,院方也表示名单流出属“黑客入侵”,但醒脑静注射液的主要功能是促进脑苏醒,用于急性脑出血、脑组织病变及血管意外等。而新华网记者查阅清单发现[7]

使用“醒脑静针”的科室不仅有神经内科、脑血管科、神经内科、神经外科、急诊科、创伤科,甚至连妇科、口腔科、眼科、消化内科、呼吸内科、腔镜外科、内分泌科、肾内科、儿童感染科等也在其中。

在儿童感染科、眼科、口腔科乃至消化内科等等跟脑血管疾病八竿子打不着的科室里,为什么要给患者开“醒脑静”?


醒脑静们清醒了谁?

疯狂的市场推销与利益捆绑,表面无害的医疗实践,令醒脑静在医院大行其道。

利欲熏心的营销专家瞄准了医疗的万亿级市场和医保的蛋糕,针对性地推出了“安全无效药”这个天才设计。少数人从政策的不完美里嗅到了机会,拖累了整个体系,从平民到医院,谁也逃不出这个围城。

狂欢难以为继。醒脑静为代表的中成药和辅助类用药大量占用医保费用,最终引发监管层注意。

2015年,原国家卫计委发布《关于控制公立医院医疗费用不合理增长的若干意见》[9],明确要求,力争到2017年底,全国医疗费用增长幅度降到10%以下,公立医院药品收入占医疗收入比重逐年下降。从2017年下半年开始,为了降低药占比和医保支付的压力,各地纷纷将中药注射液及辅助性用药列为重点监控对象。其中,销量高居第一的醒脑静受到显著冲击。

而在2019年,醒脑静的生存空间遭遇持续压缩。

2019年1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强三级公立医院绩效考核工作的意见》[10],其中规定,未取得中医药培训资格的普通西医不再具备中成药处方权。该规定大大压缩了醒脑静使用范围,也同步抑制了医生和医院端的需求。

即将于2020年1月1日实施的新版医保药品目录[11]中,醒脑静注射液仍位列其中,但给出了明确的用药限制:“限定在有中风昏迷、脑外伤昏迷或酒精中毒昏迷抢救的患者使用。”这意味着,2011年网帖爆出温州医院消化科、儿科、眼科等无关科室任意开出醒脑静的行为,将彻底成为历史。

有着41年历史之久的“神药”醒脑静,曾创造了50多亿年销售额的神话,也成就了一家上市公司;不过,它的身影也出现在600多件法律纠纷中(以“醒脑静”在中国裁判文书网搜索,有604篇相关文书),并最终卷入了一桩血案。

除了醒脑静们,我们都是受害者。

转自:中国新闻周刊、放大灯



超薄轻盈,37°恒温自发热,1件顶两件羽绒服!



往期好文





法院院长遭遇难以想象的刑讯逼供 !

全国首例!2名公务员因执行领导命令被判刑!

日本第一“花柳街”:天堂,地狱?

某市原市委书记韦君梓的“二奶”在法庭上的辩护词!

李克强总理怒批城市管理:一味追求整洁不让开小店是懒政!







要看更多的文章,请关注我的公众号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