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作品经授权转载自 l 公众号“通向远方的道路”就像亚当夏娃犯罪后，要用无花果树叶子遮羞一样，罪恶从一诞生起，就和谎言相伴相随。罪恶和谎言密不可分，罪恶需要谎言作遮羞布，谎言就是罪恶。多年前，就曾看过波兰电影《卡廷惨案》。前两天抽空又看了一遍。每次看，在为罪恶而痛心的同时，也为谎言而愤懑。在这谎言遍地的时代，我反感那些戏说历史的电影。历史片必须是真实的，必须直面历史。而《卡廷惨案》这部电影就是一部严肃的历史片，这部电影既是为了鞭挞罪恶，也是为了抗拒谎言。1939年9月1日，纳粹德国对波兰发动闪击战，占领波兰西部地区。9月17日，苏联趁火打劫，从东部进入波兰，占领寇松线以东的全部波兰领土。电影一开始的镜头就是，逃避纳粹德军的波兰难民，潮水一样涌向东部。在一座桥上，遇到从东向西涌来躲避苏联军队的难民。两边的难民遇到一起，不知所措。在祖国遭受瓜分之际，脸上满是绝望。苏军的进攻出乎波兰预料，30万官兵不得不放下武器。波兰战俘中包括许多预备役人员，这些预备役人员来自教育、艺术、机械制造等各个领域，有不少人是波兰各领域的精英。苏军遣散了大多数波兰士兵，把波兰军官及知识分子带回苏联，关进哈里科夫、特维尔、斯摩棱斯克的三处集中营。1940年3月，克格勃头子贝利亚向斯大林提交了一份报告，建议对这批波兰战俘“特殊处理”，斯大林很快批复了报告。所谓“特别处理”，就是彻底消灭的意思。他们准备了消音处理的行刑室，把波兰战俘一个个押了进来。行刑者手持德国造的“瓦尔德”手枪，向战俘后脑部一一开枪。30个行刑者轮流作业，每天都杀掉数百人。同时，苏军还在斯摩棱斯克的卡廷森林挖了多个乱葬坑，把关押在当地集中营的波兰军官拉到这里，直接枪决。一个叫勃洛欣的刽子手，第一天就亲手枪决波兰军官343人。2万多名波兰军官和知识分子就这样消失了。斯大林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要建立一个庞大的乌托邦帝国。只有彻底摧毁波兰的独立意志，它才会沦为自己的附庸。电影《卡廷森林》以波兰军官安杰伊上尉和妻子安娜的故事为主线，对这场浩劫予以透视。当安娜听说丈夫安杰伊上尉被苏军俘虏以后，不顾安危来关押战俘的临时营地探望。在这里，安娜见到安杰伊和他的战友杰泽中尉。安杰伊安慰妻子，自己一定会活下来，回去见她。安娜站在铁轨旁，眼睁睁看着丈夫和其他波兰军人被列车拉走。集中营非常寒冷，杰泽中尉看安杰伊衣服单薄，就把母亲为自己织的毛衣给安杰伊穿，毛衣上有母亲绣上的杰泽的名字。安杰伊认为苏军不会向他们下毒手。当苏军把一批批战俘带走的时候，他以为这些人很快就会得到释放。很快，在又一批运走的战俘中有安杰伊的名字，他安慰杰泽中尉说，不要着急，估计下一批就会轮到你了。然而，这些被运走的波兰子弟再也没有回到自己的祖国。不仅如此，苏军还在波兰的占领区，逮捕了那些战俘的家属，把他们流放到哈萨克斯坦。为了躲避追捕，安杰伊的妻子安娜带着孩子逃到德占区，苦苦等待丈夫的消息。1941年6月22日，苏德战争爆发。当年7月，德军击退波兰领土上的苏军，一直向东进军，占领苏联境内的斯摩棱斯克。当德军工兵师带领劳工在卡廷森林施工时，挖出掩埋着数千具尸体的8个乱葬坑。德国人经过勘验，公布了卡廷惨案的情况，宣传苏军屠杀波兰战俘的暴行。对于德军的宣传，苏联方面坚决驳斥，声称大屠杀是德军所为。在德军公布的死者名单中，安娜没有听到丈夫的名字。她抱着一线希望，梦想丈夫有一天能够回来。1943年10月初，苏联红军夺回了卡廷森林所在的斯摩棱斯克州。苏联政府马上组织了一个调查组，声称通过现场察验，证实了德国人在卡廷森林枪杀被俘波兰军官的暴行，并组织西方记者现场参观。与德国人称大屠杀发生于1940年春天不同，苏联称这些战俘是1941年被占领该地区的德军屠杀的。一天，一个波兰军人来看望安娜。安娜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的丈夫安杰伊，后来认出是安杰伊的战友杰泽中尉。她以为杰泽中尉早就死了，因为她在德军公布的死者名单上听到过他的名字。杰泽告诉安娜，因为他在集中营里把绣着自己名字的毛衣借给安杰伊穿，所以发生了这样的误会。死去的是安杰伊，而他却选择了于苏军合作，侥幸活了下来。得知真相，安娜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苏联控制波兰以后，卡廷森林成了一个敏感词。那些被苏军处决的波兰军人的家属，受到了严密监视。然而，依然有不少死者家属坚持守护真相。电影中有一个青年人报考一个学校，他的父亲死于卡廷森林，他坚持在档案表上写下这个事实。学校负责人称这样写的话就无法录取，暗示他改一下。但他宁愿不被录取，也不愿涂改自己的记忆。电影中还展现了一个勇敢的女子，她的哥哥也于1940年死于卡廷森林。她请人为哥哥制作了一个墓碑，把这个日期刻在上面。然而政府的人很快找到她，声称这个日期是错误的，正确的日期是1941年。但这个女子坚持不修改，宁可为捍卫真相而坐牢。直至1990年4月，波兰总统雅鲁泽尔斯基访苏期间，苏方向他通报了二战初期波兰军官在卡廷森林遭屠杀的真实情况，并移交了有关的档案资料。1992年10月14日，俄罗斯总统叶利钦的特使皮霍瓦到访华沙，向波方移交了有关卡廷事件的20份绝密档案，其中最重要的是联共（布）中央政治局1940年3月5日关于枪决1.47万名波兰军官和在狱中关押的1.1万名波兰公民的决定。电影《卡廷惨案》的导演安杰依·瓦依达，就是卡廷森林受难者的亲属。他的父亲雅库布·瓦依达当年是波兰骑兵团一名军官，被苏军缴械后，于卡廷森林遭到杀害。电影中的男主角安杰伊上尉，就带着他父亲的影子。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卡廷森林是我父亲的葬身之地，一直到现在，我也无法忘记我的母亲在寻找我父亲时的那种绝望和无助。”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在《笑忘录》中写道：“一个民族毁灭于他们的记忆失丧时。当他们的书籍、学问和历史被毁掉，接着有人另外写出不同的书，给出不同式样的学问和杜撰一部不同的历史。”这段话道出了东欧国家曾经遭受的悲剧。可以说，波兰需要《卡廷惨案》这部电影。需要藉着这部纪实电影，把这场民族的浩劫铭刻在一代代人的记忆之中。影片结尾描绘了发生于森林里的大屠杀的场景。蒙着眼睛的波兰军官一个个被从卡车里拉出来，由两个契卡人员架着，走到乱葬坑前，由刽子手在后脑上开枪打死，然后推到深坑里面。谈到这样的结尾，瓦伊达导演说：“我必须把那些残害了这么多人的杀人机器展现出来。”这部电影在华沙首映时，这一幕带给观众强烈的冲击和震撼。电影结束很长时间，所有观众都静静地坐着，没有一个人说一个字，或者在他们的位子上动一下。。。让我感动的一个细节是，这些蒙着眼睛的波兰军官走向死亡时，仍然挣扎着诵念主祷文：“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人都尊你的名为圣......”地上虽有重重罪恶，但天上有公义的主宰，人间的善恶一定会有终极的裁量。人类历史并不是没有意义，再大的罪恶也会受到惩处，再大的谎言也会有破灭的时候。
今天推荐阅读一本书，此书在国外早已久享盛誉，它叫《与屠刀为邻》。本书写的正是非洲卢旺达大屠杀，它能让我们理解并反思发生在我们这个时代里人为制造的一切浩劫。在这场屠杀里，害人者与被受害者并不陌生，他们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是邻居、同事、朋友、爱侣甚至家人。有些人昨天还一起喝酒聊天，可一夜之后，他们就拿起屠刀，砍向熟悉面孔。为何会有这么多平民参与集体暴力？本是同根生，哪里冒出来的深仇大恨？它为何会发生？与卢旺达大屠杀事件相关的电影《卢旺达饭店》剧照 | 逃难的人群关于它的调查报告汗牛充栋，但在本书问世之前，人们几乎都将之定义为种族冲突：一是族群矛盾激化促使平民参与杀戮，二是无政府状态引发“所有人反对所有人的战争。”然而，本书作者哈茨菲尔德，经过十四年走访调查，采访了众多害人者和幸存的受害者，更从细微视角的个体口述中得出颠覆性结论：借用幸存者的话概括：它是由人类策划的反人类事业，太疯狂又太缜密，它的根源是一个腐烂于地下的死结。而本书更大价值则在于，聪明读者可从其它处无法看到的掩埋真相中，看到灾难的制造者，如何在民众中，制造出“民众的敌人”，又是如何以光明正大名义，实现多数人对少数人的集体暴力？本书先后获得2001年法国文化奖、2007年法国美第奇奖和国际记者联合奖。苏珊·桑塔格：我们生活的时代，是一个大屠杀的时代。哈茨菲尔德笔下那些独一无二的声音迫使我们去直面不可想象、不能想象之事。《新观察家》：他书中任何内容都不会过时。每一页，每一个证据，都是对遗忘的抵挡。《出版人周刊》：这本重磅之作不带任何政治色彩，成功为读者呈现出一起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惨剧是如何发生的。这部由理想国最新重磅引进的《与屠刀为邻》，摒除一切来自权力和外部舆论的杂音，全部口述来自当事人对大屠杀的回忆、思考，偶尔穿插第三人的反思。不仅是幸存者、刽子手对卢旺达大屠杀的记忆，更隐藏了遥远国度近百年历次重大运动中，不可言说的秘密。书中的每一段讲述都同样痛彻心扉，每一个声音都独一无二。先知书店力荐。识别下图二维码，即可一键收藏。
1994年卢旺达境内灭绝种族罪行国际反思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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