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欧阳修和圆通居讷禅师

传述人:十念生 十念生 2019-04-14

欧阳修

        姓欧阳,名修,字永叔,北宋江西吉安人。幼年丧父,家贫如洗,母教有方,荻沙认字。博览群经,进士甲科,文章冠天下,诗词皆上乘。推崇韩愈,拥护孔孟,诽谤佛教,目为异端,为国大患。仁宗贬于滁州,官声清廉,爱民如子。后访庐山圆通禅师,蒙慈悲开示佛理,肃然心服。晚年信佛,自称六一居士,即藏书一万卷,集古录一千卷,琴一把,棋一局,酒一壶,与一老人。临终时,尚读《华严经》,至第八卷《华藏世界品》时,安详而逝,年六十五。谥为文忠,撰《新唐史》及《五代史》,流传于世。

       白话解:

  欧阳修的书法写得很好,学问也好,文章也好。这位先生和韩愈差不多,他学习韩愈,也和韩愈有同样的遭遇。韩愈因为《谏迎佛骨表》被贬到潮州做刺史,欧阳修也因为毁谤佛教,被宋仁宗贬到滁州做刺史。大概因为受到这个刺激,所以他去庐山拜访圆通禅师,蒙禅师慈悲开示,以后就笃信佛教了。

  欧阳是复姓,他的名字叫修,字永叔,是北宋江西吉安县人。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死了,所以是个孤儿(幼而无父曰孤)。既是孤儿,家里又很贫寒,可说是家贫如洗。幸亏他的母亲有志气,能守节,扶养他长大成人。

        这位母亲是个贤妻良母,对他教导有方。他家里穷得连笔墨纸砚都买不起,于是他的母亲就用芦苇在沙上教他认字——用芦苇管子在沙上写出一个字,告诉他这个字怎么念。天天这样不厌其烦,很有耐心地教导他。因此他很孝顺母亲,仰承母意,勤力读书。等到读书有成就了,到京城赶考,中了进士甲科,和同年状元做同学。

  因为他有学问,又有一点才气,所以有点贡高我慢。他读书的时候推崇韩愈,学习韩愈的作风,也拥护孔孟,认为儒教的道理是最正确的。诽谤佛教,认为佛教是异端,他说:“攻乎异端,斯害也矣!”意思是说:尽学习异端的道理,这是很有害处的,而且是“为国大害”——对国家有大的祸害。当时宋仁宗也是信佛的,听他这么说,就把他贬到滁州。他在那儿做官,官声清廉,爱民如子,不贪污,不受贿,对待老百姓就像自己的子女一样。

  有一次,他到庐山访问圆通禅师。圆通禅师很亲切慈悲的开示他佛教的道理,令他肃然心服,所以他在晚年的时候就学佛了。学佛以后,自号“六一居士”,因为他藏书一万卷,集古录一千卷,琴一把,象棋一盘,酒一壶,再加上他自己这一个老人,合起来就有六个一。这“六一居士”是很有意思的:一壶酒喝不醉,一盘棋下不完,一把琴还没有摔坏,一个老人还没有死,一些书也还在家里,没有送到图书馆去。这些都是他所喜好,所放不下的,所以他自称六一居士,其实应该一个也没有的。

  他的著作如《醉翁亭记》、《秋声赋》等文章都是冠天下的,他所作的诗词也非常好。他临终的时候,还在读《华严经》,读完第八卷《华藏世界品》之后,把经典放好,就无疾而终,享年六十五岁。他死了之后,朝廷赐谥号“文忠”,所以后人称他为“欧阳文忠”。他的著作有《新唐史》及《五代史》流通于世。



宋代高僧圆通居讷禅师

        庐山圆通寺居讷禅师,宋代著名高僧。梓州(今四川三台)人,俗姓蹇。相貌英俊,读书过目成诵。居讷禅师十一岁出家,十七岁时因背诵《法华经》得度出家,受戒后开始登坛讲经,因辩才无碍,深得欢迎,连当时的耆宿高僧也不能与之相比。

        当时有许多禅僧从南方参学回来,都劝居讷禅师行脚参访。于是,居讷遍参荆楚之间,却并无所得。后到襄州洞山,留止十年,因为读诵《华严论》有省。后来居讷禅师游庐山,因为道名远播,被迎请至归宗寺住持,后又迁圆通寺。

        居讷禅师作为悟道的高僧,经常以机缘之语破除学徒妄想,以使他们心不外求,观照自心。有僧问禅师:“祖刹重兴时如何?”师说:“人在破山头。”又说: “一朝权在手。”说完居讷禅师便打学徒。此是以机缘语和击打弟子的方式来引导弟子,令其自悟本性。禅师认为:禅境不能以言说,若能言说便不是禅。

        在禅门高僧中,居讷禅师不仅以禅风闻名,更以淡泊名利为人称颂。《禅林宝训》中专节介绍了圆通居讷禅师淡泊名利的感人事迹:松皇佑年间,宦官李允宁施舍自家屋宅创立禅院,禅院建成之后,宋仁宗皇帝赐额十方净因禅院。

        宋仁宗皇帝听闻居讷禅师的盛名,派遣李允宁亲持诏书请居讷禅师任净因禅院主持。居讷禅师毫不为名利所动,以目疾耳背为由,委婉地拒绝了。宋仁宗对他的淡泊名利之举更为敬重,请居讷推荐一位高僧住持,居讷推荐了大觉怀琏禅师前去住持。

        有人问居讷禅师:“仁宗皇帝推崇道德,恩被泉石,你为何要推辞讷?”居讷说:“在下无德无才,滥充僧伦,目盲耳聋,幸而能在圆通寺安养晚年,饭蔬饮水,饱食终日,就是佛祖也不做,更何况其他的呢?况且先哲说过,盛名之下,难以久居。我平常以知足为乐为准则,从不为名闻利养所拖累,如果贪得无厌,到何时才能满足呢?”居讷禅师不被名利所惑,自甘淡泊,被传为佳话。          《禅林宝训》中评价他说,“名是人之所欲,师今避之,可谓德备而节全矣,出家而成美器,善始也;道成而保令名,善终也,如斯众美,在师得之矣。”书中还引用苏轼的话来评价禅师“知安则荣,知足则富。”

        

        另据史载,居讷,梓州(今四川三台)人,禅宗青原十世法嗣,云门宗。游庐山,栖住归宗寺。仁宗时迁任圆通寺住持。禅学精深,尤善《华严经》。一生淡泊名利,超然物外。据史载,宋仁宗皇佑年间(1049~1054年)派“    以绿绨尺书召”居讷住持东京(今河南开封)孝慈寺。但他称疾不出,转荐庐山另一高僧大觉怀琏应召入京。门徒对他此举大惑不解,问其何故。他淡然笑答:“学道贵知足,守淡泊。若以声利自累,何厌之有。”大有前任住持缘德的遗风余泽。

       居讷是一个遁入空门的读书人,善诗能文,颇有见识,在庐山僧众中声望很高。宋代许多文人雅士都曾与他进行过接触,在一起诗词酬酢,谈禅论政。其中宋代大文豪、着名政治家和史学家欧阳修与居讷交往之事最为动人,被传为一时佳话,为后人津津乐道。


          欧阳修(1007~1072年),字永叔,自号醉翁,晚号六一居士,庐陵(今江西吉安)人。23岁中进士,官至参知政事。积极倡导“古文运动”,是北宋文坛领袖人物。注意奖掖后进,王安石、曾巩、苏洵、苏轼、苏辙等都在不同程度上得到过他的指点和提拔,对当时和后世影响巨大。他博学多能,尤擅散文和诗词,为唐宋八大散文家之一。在政治上重革新,遭守旧势力排挤、打击,多次遭到贬谪,郁郁不得志。

       宋仁宗皇佑五年(1053年),欧阳修母亲病逝南京,他护母灵柩归葬故乡江西永丰县。旋即归还任所,途经江州,顺道到庐山南麓的南康(今星子)落星湾看望同年老友,栖隐于此的刘涣,并就近登游庐山。

       欧阳修一上庐山,就被庐山高耸千仞、深浑幽邃的磅礴气势和壮伟风光所激荡,挥毫写就被黄庭坚誉为“庐山之美,既备于欧阳文忠公之诗,中朝士大夫读之慨然”的骚体格调诗一一《庐山高歌赠刘凝之》。这首诗虽名为题赠之作,但既颂刘凝之的高节,又赞庐山的气派,更喻自己的感伤,实为一篇感物喻人、意味深长的佳作,历来为人们所赞佩和欣赏。

        明正德十五年(1520年)春,王守仁在庐山手书此诗寄存天池寺。7年后,户部主事寇天舆和九江兵备副使何棐又在庐山九十九盘古道上建起以“庐山高”命名的石坊,并将王守仁手书《庐山高》镌刻石坊一侧的石壁,以作永久纪念。




       欧阳修此次登山,特意到圆通寺拜访了世外高僧居讷禅师。当时,两人白天相伴出游,入夜对坐清凉亭,谈禅论道,通宵达旦,毫无倦意。欧阳修原先对佛学持怀疑态度,“尝恶其学幻”,到圆通寺只是想见识一下居讷的学识和人品。但经此长谈后,他对佛学的态度大为改观,对居讷的精深禅学和非凡谈吐惊服不已,叹道:“人之有技,若己有之。”

        为感谢居讷的赐教,欧阳修临别前赋诗相赠:“方瞳如水衲披肩,邂逅相逢为洒然。五百僧中得一士,始知林下有遗贤。”而居讷对欧阳修的才识和胸襟也极为感佩,在欧阳修离山后特地把二人座谈的清凉亭加以整修扩置,更名夜话亭,作为永久纪念。

        元僧崇裕住持圆通寺时重修该亭,移置于方丈之东,欧阳元作《夜话亭》诗和序记其事。序中记道:“窗牗玲珑,日霭紫烟之瑞。栏杆屈曲,多留明月之情。宝纲云台簇簇,摩尼幢盖重重。色相同天上楼台,钟磬接云间管龠。迥绝纤暇,眇白了之往。光含万舄,时多朱履之游。”当时夜话亭之布局、结构和影响可见一斑。

        自欧阳修与居讷夜话清凉亭后,圆通寺“名重海内,四方沙门多归之”,历代文人学士纷纷来寺,睹物思人,寻胜探幽。


       居讷之后,高僧慎、可迁、怀贤等先后来圆通寺住持。这几位僧人不仅禅学高深,而且颇负文采。如怀贤工诗字,着有诗颂文集五卷;慎长老谙音律诗韵,与散文家苏轼和苏辙常和诗次韵。说到慎长老与苏氏兄弟的诗交,还有一段奇妙的插曲。

       元丰三年(1080年),苏辙得罪朝廷权贵,被贬谪筠州(今江西高安)。夏六月,途经庐山游观圆通寺,与慎长老相谈甚欢。到筠州后,苏辙继续与慎长老保持联系,诗词往来,苏轼闻讯也加入了唱和之列。一次,苏辙的女婿曹焕从黄州(今湖北黄冈一带)苏轼处前往筠州看望岳父,临行前苏轼作一绝句叫他带给苏辙。

        曹焕路经庐山,特地到圆通寺将诗呈给慎长老。慎长老欣然展示,即兴占一绝句:“东轩长老未相逢,已见黄州一信通。何必扬眉资梵云,须知千里事同风。”以和苏轼诗韵。尔后送曹焕上路,“入室跌坐以化”。

        苏辙在筠州闻知此事,乃作二绝,分答苏轼和慎长老。元丰七年(1084年)苏轼第一次登游庐山,去圆通寺看望,始见到慎长老和诗,睹物思人,感慨万千,遂信笔追次慎筠,和诗一首:“大士何曾有生死,小儒到处觅穷通。偶留一诀千山上,散作人间万窍风。”感念之情溢于言表。

        圆通寺是苏轼父亲苏洵以前经常游观的地方,并在这里结交了几位世外高僧,感情至深。苏轼兄弟每每住宿圆通寺,看望父亲旧友,与他们谈文论诗,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领略父亲遗风,了却父亲的心愿,所以他们每到圆通寺,必去父亲旧游处凭吊一番。

        元丰七年四月二十四号晚,苏轼第一次上庐山,特意选在乃父忌日的前一天赶到圆通寺住宿,与寺中长老共忆父亲往事,追祭父亲亡灵,并按佛教礼节在一种形状如伞的礼品——“盖”上题写了《宝积献盖颂佛》一偈,赠送给寺之住持可迁禅师。偈中写道:“石耳峰头路接天,梵音堂下月临泉。此生初饮庐山水,他日徒参雪窦禅。袖里宝书犹未出,梦中飞盖已先传。何人更识嵇中散,野鹤昂藏未见仙。”


       苏轼数登庐山,短则二三日,长时十数日,不仅投宿圆通寺,而且还到过庐山许多名刹游观。他初入庐山时就被平生所未见的山谷奇秀所深深吸引,徜徉各处名胜,目不暇接,一时不知如何着笔,“发意不欲作诗”。

    但山中僧侣的盛情和荟萃的名胜古迹却使他不能自禁,产生了“作诗火急追亡逋,清景一失永难摹”的创作冲动和报答僧友灵山的念头,最终还是提笔写下了大量赞美和歌咏庐山奇光异景和充满哲理的诗文,其中《题西林壁》一诗最是著名,千百年来人们一直在传诵着、吟咏着:“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文章已于修改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