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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相信有鬼神,但是敬而远之

佚名 十念生 2019-04-14

孔子的思想主要见于记述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论的著作《论语》里,后来的弟子孟子、程子、朱子等也主要是注释这本书来解读和新释孔子的。在《论语》中,“鬼神”一词出现了三次(除了“敬鬼神”、“事鬼神”,还有“孝鬼神”一语,见于《论语·泰伯》:子曰:“禹,吾无间然矣。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单一的“神”字用了四次。在两万一千字的《论语》里,确实用得很少。孔子基本上不研究神学问题,这说明他的确不是一个神学家或宗教家。可他信鬼神吗?

 

说孔子没有宗教信仰或不信鬼神,其证据主要有三句话,一是“敬鬼神而远之”,二是“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未知生,焉知死”,三是“子不语怪力乱神”。朱熹撰《四书章句集注》直接引述孔子关于鬼神的语句约有六、七处,但这六处都说明孔子是信鬼神的。下面,我们先看“敬鬼神”、“事鬼神”、“子不语”三处:

 

(1)、“敬鬼神而远之”,语出《论语》之《雍也》篇。“敬”本身即为信,敬父母或老师的人,首先必信父母或老师,否则决不会有敬。敬必仰,儿女小时候对父母的敬,小学生对老师的敬,犹如仰望天神,可以说是说什么听什么。由此可知,孔子敬鬼神即虔诚地信鬼神。虔敬鬼神却又“远之”,是怀疑和否定式的疏远吗?不是,而是不可太亲昵。孔子说这话,是在教学生樊迟教给平民一种中庸的对待鬼神的明智态度:要信鬼神,祈祷时务必虔敬;却又不要太多太滥的去倚赖,人的事情也去劳烦鬼神。也就是说,孔子以为:人心脑智体力无可奈何的事,应当祈求鬼神,态度要虔敬。但什么事情都去祈求鬼神帮助,将鬼神当成亲密无间的朋友,就会没有敬畏之心,容易出现辱神、媚神的恶果。对鬼神敬而远之,是明智,是有知。

 

(2)、“事鬼神”,语出《论语·先进》篇:“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这里也明显可见孔子是信鬼神的,因为信鬼神才谈论事鬼神。但孔子是个诚实的现实主义者,他根据人先生后死的生命次序和应先知生后知死的次序,提出事人与事鬼相通却先后有序,强调鬼神与现实相切合,做人知生才知死,先事人后事鬼。从现象层面看,孔子跟西方近现代基督徒对鬼神的态度近似。“敬鬼神而远之”,像德国新教徒哲学家、伦理学家康德。“事鬼神”的态度却像新教徒总统布什:肯定事神,却在第二位。 

(3)、“子不语怪力乱神”,语出《论语·述而》篇。传统的解读是根据“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标点断句,解读为“孔子不说怪异、勇力、悖乱之事,不轻言鬼神之迹”。从接受学的角度来说,同一事理,若授予不同的受者,效果自然各异。孔子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要不他怎么会提出“因材施教”的教育观呢?在“敬鬼神而远之”的前一条,孔子就说得很明确:“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接受者的资质既有差异,所以“教”的内容也就有差别了。在这一段孔子与子路的师生对话中,孔子认为,“生”为下,“死”为上,“人”为下,“鬼”为上,而“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既然“未知生,焉知死,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当然子路暂时还不属“中人以上”,最注意“因材施教”的孔子自然不会直接回答他了。再者孔子非宗教家,所知未必甚多,“不知为不知”的他自然就说得少了。

 

这样传统的解读,吻合“敬鬼神而远之”,但是以“不轻言”解读为“不语”比较牵强。浆糊头脑或别有用心的解读者,据此也可以咬定解读为:孔子“不说、不信”鬼神。而重要的是,这种解读是断章取义,放到段落里跟前面讲“以学为乐、好古勤学”和后面“以人为师、取长去短”的话联系起来看就显得生硬。当代,曲阜师范大学的徐振贵教授新解“子不语怪力乱神”,认为其断句应该是“子不语,怪力乱神。”亦即“孔子不说话了,惟恐用力分散影响集中精神。”孔子给学生讲完道理,然后就止语凝神。这样的动作表情,就成为完整、顺畅的一段关于孔子好学特点的自述的记述。这句话的“神”非鬼神或神灵的神,而是精神、心神的神。“不语”和“神”乃非动宾语句。

 

综上,很显然,以上三句非但不能证明孔子不信鬼神或无宗教信仰,反而告诉我们,孔子对鬼神是相当笃敬和虔诚的。他强调对鬼神要有敬畏心理,主张生死相通,做人与敬神态度应一致。当然由于鬼神“非穷理之至,有未易明者”,非常人所能知,故有“圣人不语”之说。孔子确实没有一个系统完整的宗教理论体系,但管中窥豹,通过他的只言片语,仍可见其鬼神观念的端倪。我们再来看看他的其他三处言行。

 

(4)、“子曰:‘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视之而弗见,听之而弗闻,体物而不可遗。使天下之人斋明盛服,以承祭祀。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语出《中庸》之第十六章。朱熹引程子曰:“鬼神,天地之功用,造化之迹也。”又引张子曰:“鬼神者,二气之良能也。”朱熹自注:“愚谓以二气言,则鬼者阴之灵也,神者阳之灵也。以一气言,则至而伸者为神,反而归者为鬼,其实一物而已。”由此可知,朱熹也是赞成程子对鬼神的定义的,他在注释“子不语怪力乱神”时已提到鬼神乃造化之迹,故常人难解。在这里,他进一步阐释了他眼中的孔子鬼神观,孔子不但信神,而且对鬼神是赞叹有加的,他认为鬼神与天地一样是造化之主宰,是阴阳二气的合一。朱解“为德”为“性情功效”,意即鬼神具有完美的德性,故而能够生发出伟大造化之功效,故用“盛矣!”因是“灵”、“气”“无形无声”,常人当然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但鬼神是“造化之迹”,“物之终始,莫非阴阳合散之所为,是其为物之体,而物所不能遗也。其言体物,犹易所谓干事”也就是说,孔子心目中的鬼神不但具有完美德性,而且是肉眼不能见的造物之主。“体物”,是能干其事之意,也即是说在万物当中表彰鬼神的盛德,要来完成它的美旨。故孔子强调对鬼神应顶礼膜拜,在祭祀时应“使天下之人斋明盛服”。“斋”即是斋戒,“明”,即沐浴。鬼神是圣洁完美的,故要求在祭祀时应沐浴更衣,不食荤腥,可见孔子祭祀之诚意。“洋洋乎”一句,朱熹注:“洋洋,流动充满之意。能使人畏敬奉承,而发现昭著如此,乃其体物而不可遗之验也。”孔子还引“诗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夫微之显,诚之不可掩如此夫。’”此处大意是说鬼神的思想是随时来临的,是人无法揣度的,故人对神应该毕恭毕敬,怎么能够“厌怠而不敬”呢?神虽微妙非常,但它是造化之迹,是为物之体,是不可掩盖的,故对神须“诚”,“诚者,真实无妄之谓。”可见孔子对鬼神之笃敬与虔诚。

 

(5)、“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语出《论语·八佾》篇。这是在讲孔子祭祀时的笃敬状态,好像神就在他身前一样。他总是亲自祭祀鬼神,认为别人代祭等于没祭,亲自祭拜才显诚意,信鬼神实在虔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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