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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入院到死亡仅4天!这位38岁的年轻患者,用生命给医患双方上了惨痛一课!

血管外科|陆清声 海上柳叶刀 2022-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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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人命,警钟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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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某公号推送了一篇《从入院到死亡仅4天!尸检结果为所有医生敲响警钟!》文章,讲述了一例主动脉夹层术后罕见并发症致患者死亡的病例。


文字很长,流水账式的详细讲述了患者从最开始有症状到死亡的全过程,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点这里


文章最后总结说,这件事带给医生的教训是要穷根究底,是时时刻刻要多留一个心眼,不放松多警惕,可能可以尽量避免一些错误,但有些错误终究很难避免。本人同意这句话的前半句,一定要把病因搞清楚,但对后半句持保留意见——试问只要接诊的医生真的了解主动脉夹层术后的并发症知识,这个病人又何至于此?!


说到底,还是有经验的血管外科医生太匮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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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前面的推文中,多次讲过主动脉夹层是一种非常凶险的疾病:我们还讲过主动脉夹层形成的原因,它的危险性以及它是怎么形成的,以及治疗。那么今天,我们结合这个不幸的病例,着重讲讲主动脉夹层治疗以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并发症。


通俗点讲,主动脉夹层是通过主动脉上的裂口,把主动脉壁撕开变成了夹层,那么腔内治疗的目的就是要隔绝掉那个裂口,也就是把那个裂口堵住,让血流通过人造血管(即支架型的人造血管)正常流动。


但是,只要堵住那个裂口,我们就一劳永逸了吗?


显然不是,因为植入支架本身会带来一些并发症。


本文开头提及的那个病例中,那位38岁的年轻男性患者,他的并发症就是主动脉夹层治疗以后和食道之间形成了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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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漏的点,就位于用来治疗夹层的支架所贴住的食道。


为什么会漏?因为支架和主动脉壁、还有食道之间贴得非常的紧,反复的摩擦,不断的穿透。


食道和支架一旦接触并进行摩擦,食道里的细菌就会感染到支架,而支架本身一旦沾染细菌,就很难被杀灭,所以这个患者就出现了反复的发热。与此同时,既然支架的感染难以控制,它就势必会加重和食道之间的漏点,同时导致支架自身也慢慢地被腐蚀。


这种发热对于没有经验的医生来说,很难判断原因。正如这篇文章所描述,患者最开始是去看反复发热:既往无肾结石病史,本次发热的时候也没有说腰痛、背痛或者尿痛,做了尿常规也没有多大异常,尿液里面没有白细胞、红细胞,所以也不是泌尿道感染导致的发热。既然患者又说咽喉不舒服,疼痛,结合查体发现咽喉壁充血,于是急诊科医生诊断为急性咽炎且问题不大,最后的处理就是拿点退热药,并且用了些抗生素就让他回家了。


第一救命的机会,就这样被错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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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还没完——两天后,患者又来急诊了,说不行,又发热了,在家量了体温38.4°C,整个人都不好受,乏力,除了咽痛,最关键是有胸痛。


既然之前做过主动脉夹层手术,又有胸痛,所以急诊科医生马上安排查CT,还是增强型CT。结果“CT做完了,就是一个主动脉夹层术后改变,能看到血管腔内有金属支架影,应该没有新发夹层,而且没有夹层破裂,感觉还行。


急诊科医生回想起来,患者还有咽痛呢,还有咽喉后壁充血,还有发热。所以还是诊断为上呼吸道感染,急性咽炎。开了点药,又让回家了。


救命的机会,再一次被错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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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病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最后,等到患者主动脉支架和食道之间终于被全部穿透,支架里的血流就会立刻进入到食道内,造成大量出血以至死亡。所以最后,大家看到那位年轻男性患者,在大家都以为风平浪静的时候突然不行了——


原文非常生动:“在住院的第四天,患者突然大口大口呕血,护士还来不及反应,患者大叫一声,双眼一翻,伴随惊恐的表情,人就昏倒了,狠狠摔在床上……医生闻讯赶过来,大家乱成了一团。耳鼻咽喉科本来就少见这样的大场面,真是十年不见一次。突然来一次猛的,而且没有任何预兆,所有人都傻了眼。一边抢救,一边赶紧派人打电话给ICU。没一会,患者呼吸心跳就没了。


要我说,这是主动脉夹层放支架以后,比较罕见的一种并发症。非常可悲,这位年轻患者肯定没有遵医嘱到主刀医生处定期随访;非常可惜,他出现并发症之后,接诊的每一位医生都不是有经验的专业的血管外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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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作为一名从事血管外科近30年的专科医生,我提醒广大主动脉夹层患者在经过治疗以后,无论是手术治疗还是腔内微创治疗,术后都要经常到医院让主刀医生进行定期随访,听取医生的意见,做一些能够预防并发症发生的处理,比如控制血压控制心率等等。万一真的出现了一些小的问题,我们通过及时的补救就不会出现大的并发症。


请主动脉夹层手术患者谨记:最好的随访频率是术后三个月随访一次,术后半年要做一次CT,术后一年要做一次CT检查,再以后每年都做一次CT的随访。


通过CT,我们主要是观察支架本身的形态,主动脉夹层治疗以后假腔的变化,主动脉的形态,以及整个主动脉和周围血管周围组织,包括和周围食道、气管之间的一些关系,从而很好的避免上述极端案例的发生。


这是一条年轻生命,给我们医患双方共同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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