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第一天 美国国务院网站上 小张老师如是说
六月放假的时候,戴老师问小张老师:如果此生还有选择的话,你会从事什么职业?记得当时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当农民!
整整一个夏天,我“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结果,一畦苞谷成了野兔的牙祭,一树桃子化为松鼠的主食,满藤的葡萄仿佛鸟儿的开胃菜...我在地上摘颗葡萄往嘴里送,责备鸟儿来抢我的胜利果实,鸟儿在藤上跳来跳去,衔着一颗葡萄与我对视,好像在说:你咋吃鸟食呢?
感觉如果真正成为一名农民的话,估计家人都得喝西北风了。“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看来农事这么神圣的工作与自己无缘了,收起玩心,乖乖回校吧。
教师返校前夕,做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梦。梦境中,自己在不同学校穿梭,学生来来往往...到了起床的点,还挺挣扎。开学第一天,兴奋程度有史以来最低。
到达学校时,整个校区犹如一个大工地,离学生进场只有一个星期了,自己的教室里空空如许。
全体教师的会议上,按照教龄的长短,教师们分别起立得到大家的首肯。最后的掌声送给最后起立的四名教师,他们在我们学校服务了整整30多年!
当校长请他们分享心得时,一位教师说:一想到今天开学昨晚就没睡好觉,现在肚子里还有翻江倒海的感觉,为什么选择再回学校?他环顾四周,叫出在座好几位年轻老师的名字,然后,他继续说:当我喊出这些老师的名字的时候,你们大概也猜得到我想说什么了,对,他们都是我的学生,都是从这个大楼走出去的,又回来任教的,这就是为什么我还选择在讲台的原因,一切为了我们的学生。
好像在漆黑的航行中突然看到了那灯塔的光芒,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课室重新安排,分配到了一个很小的教室,而且还与施工图纸有出入,没有埋怨,相信自己有将dungeon (地牢)变为paradise (乐园)的能力;
没有课桌椅,自己去找,然后一张一张拖进自己的教室,开学初始,每一个校工都是忙得四脚朝天,所以,不去麻烦人家的事情就自己解决;
白天搬砖,晚上上网培训,一口气将一整年的州里培训课程上完并通过考试;
周末,回学校加班,将盆花送入教室,爬梯贴画...
昨天还是乱糟糟的工地,今天就成了赏心悦目的教室。迎接学生进场,欢欣鼓舞。课堂上,曾经相处两年的学生,不戴口罩,一时还真认不出来了。
开学才三天,就有两位同事两位学生染上了Covid了,有的还是第二次染疾,需要在家隔离五天。现在学校里,戴口罩率大约是1%吧。
上了几天的课后,开学综合症就开始显现:莫名其妙的嗓子痒、流鼻涕、轻微咳嗽、打喷嚏、疲倦...大概是自身的免疫系统开始重新适应新的环境吧。
累的时候,想想当年无比渴望得到这份工作的心情吧。当把注意力集中在学生的身上时,一切问题都可迎刃而解。更何况,先生的全力支持,每天为我准备早餐和午饭,还在午餐盒里留下动人的打油诗。
返校第一天,美国国务院的网站上发表了采访小张老师的文章,这是一种鼓舞一种鞭策,中文教学任重道远,“三人行必有我师”,且行且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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